“娘娘她会的,她说过,红尘间能得一人倾心相待,此生足矣……所以皇上不用担心,从今往后,好好待娘娘吧——她虽然年纪小,可心意却比谁都坚定!”惜缘望着床上在睡梦中仍微微皱眉的纳兰兮然,木然地说道,眼中尽是无限的心疼。
上官君容闻言,不由心中一颤——是啊,敢问这世上还有几人值得“倾心相待”?除了她纳兰兮然,又有谁能够将这最是无解的“情”之一字诠释得如此通透无瑕、不掺一丝功利?甚至不惜伤害自己,换君一夕无忧安眠……
许久,纳兰兮然突然从梦中惊起,似乎想起了些什么,忙低头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小腹,神色茫然而慌张。
惜缘见此,忙过去扶住她,安抚道:“娘娘放心,孩子没事!”
纳兰兮然闻言,略松一口气,虚弱地按住胸口,任由惜缘在她背后放好软垫,扶着她靠好,微微气喘。
惜缘端了汤药来给她服下,一边替她擦拭着鬓边的汗珠,一边心疼道:“娘娘这是何苦,当初说好的要与世无争、安安稳稳一辈子,如今这番折腾,可又是为哪般,当真连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吗?!”
纳兰兮然闻言,无力地笑了笑,却是发自内心地悠悠道:“我的好姐姐,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对与错——爱一个人,就想看他每天都开开心心地,如果可以,宁愿自己去背负这许多的怨与恨、丑与恶,来换他片刻心宁神静……只是这些,不用他全都知道,一辈子那么长,一颗心那么小,放下了家国天下,又怎么还能放得下儿女情长?为君者,我懂……”
惜缘原还欲相劝,可见她如此坚决,便无言地叹了口气,不禁流下了眼泪:“娘娘,奴婢是怕您受伤……”
“感情里总有一个人迁就对方,天降大任于斯人也,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?从前,是我任性了……”纳兰兮然语毕,笑着低下了头。
“娘娘,您别那么说……”
上官君容在帘后听纳兰兮然断断续续地说了这许多,心中感慨万千。遂慢慢走近她,轻柔地为她将被子往上提了几分,拧眉道:“傻瓜,做了那么多,却不让人知道,不觉得亏吗?”说罢,笑着爱抚地揉了揉她微乱的秀发,眼中满是情谊。
“那你现在知道了,打算怎么补偿我?”纳兰兮然听此,忽而抬头戏谑地质问起上官君容,眼里依旧笑意明媚、清澈见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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